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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開始的對話不外乎就是,幾歲住哪裡、讀什麼科系、工作內容、下班做什麼、假日做什麼

講完之後就沒下文了,那一天有個網友說他願意聽我的家庭故事

結果對方的反應也不是很意外,畢竟他是一個幸福的小孩子,講到一半就不想講了

既然都花時間打字就開一篇網誌紀錄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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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從媽媽那一邊講起

我有兩個舅舅一個阿姨

外公外婆從小重男輕女,媽媽半工半讀一直到28歲,當女工賺得錢都要繳回家裡

因為沒辦法養這麼多人,所以阿姨小時候就帶回去給舅公(外婆的兄弟姊妹)養

可想而知家裡就變成只有我媽媽一個女生

外婆很勢利,看上大舅媽很有錢,把大舅媽當成寶,把我媽當垃圾

聽我媽說以前吃飯的時候,大舅媽沒有動筷子,沒有人敢動

一進門還拿拖鞋給她穿

後來真的受不了跟家裡賭氣要離家,相親之後隨便找個人嫁,然後也跟家裡決裂

外婆嗆聲說「以後我老了靠我兒子拉,不用靠你」

 

生長背景講完了,時間拉回來一點

阿姨前幾年生病過世,大舅舅跟大舅媽也離婚,只剩大舅舅一個人在台灣,大舅媽跟他們的小孩(表哥表姊?)都留在加拿大

大舅舅股票投資失利,現在是台中跟外公外婆一起住,台中的房子是小舅舅幫忙租的

所以每年大年初二的時候我們都不用回娘家,媽媽只要見到大舅舅一定會吵架

有時候媽媽打電話去問候外婆,外婆就是嘴硬「阿沒事拉,打電話來幹麻」

幾年前也有買了一些營養食品託小舅舅載下去

媽媽曾說過她想要回去看兩位老人家,怕哪一天半夜接到電話就是誰走掉的消息

但至少現在她還沒有行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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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印象中媽媽工作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

她自述以前是在中華陶瓷廠,我唸書的時候她是在醫院做清潔工,長大一點之後做看護,體力不好改去當保母

2017年我因為媽媽粗暴帶小孩方式向社會局檢舉,因此她改去新光醫院當看護

 

她的生活很封閉,沒有什麼朋友,不會接收新的知識、不會搭大眾運輸工具、計程車不敢坐、生活離不開這一帶

囤物症,常常把外食吃過的餐盒堆在廚房,廚房常常有各式各樣的蟲

衛生紙買了40袋左右堆在房間角落、鋁箔飲料或是寶特瓶飲料都買一打

生米一次買20斤,堆在廚房生米蟲,傳統市場買菜附的紅白塑膠袋全部散在流理台上

食物也是買一大堆,吃不完就塞冰箱,常常放到過期,也是我們被罵

早餐不想吃她準備的也被罵

 

在工作上的人際關係也不好,常常跟醫院的護理師、病人、家屬相處不好

領班派給她的病人如果太重、精神異常、家屬要求比較多、半夜不能好好休息的,她就跟領班說她不要接

只要工作上不順利回來就是把氣出在我們身上

她現在很多行為都可以從她原生家庭看出端倪,她沒有從外婆那邊得到關愛,所以當她自己變成一個母親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樣付出

她就是一直做家事、買菜、煮菜、洗碗,她覺得這樣就是一個「顧家的好媽媽」

更可悲的家事一定只能按照她的方式做

地要每天掃、每天拖、洗碗精要用多少、煮芋圓的時候要先放糖還是先下芋園

鍋子要怎麼樣擺回去、瓦斯爐要開多大多小

全部都要按照她的意思,後來我們就都不想做了,讓她自己做

 

這幾年常常可以從她口中聽到:「我當初花了這麼多錢讓你補習…」、「你姐姐的學費、住宿費都我幫她出的…」

「你的筆電還不是我買給你的…」

她覺得小孩就是一種可以算投資報酬率的東西

一反抗她就會說「我養你要做什麼?」

她想聽到的答案可能是「生一個太監出來服侍大爺的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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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談談我爸的部分

爸爸那邊是一個大家庭,我有六個姑姑一個大伯,但是小時候家境不好都送給別人養

姑姑都改姓,也沒有跟爸爸生活在一起

爺爺奶奶以前有一間三合院,是開打鐵舖

奶奶在我爸三歲的時候就生病過世了,家裡的錢也因為給奶奶醫病,日子更不好過

爺爺後來在爸爸國小的時候也過世,不過據我爸的說法,當初爺爺在家裡倒下的時候還沒有斷氣

但是小孩子根本不知道怎麼辦,也沒有大人可以幫忙,所以人最後還是就走了

 

在奶奶過世後的那段期間,我爸發現那些平常跟爺爺稱兄道弟的人都漸漸沒有往來

因為家裡好景不再,導致我爸現在對於這種金錢、朋友這類的事情嗤之以鼻

 

我爸就這樣在國小畢業之後變成孤拎拎的一個人,小學念完之後也沒有上初中

就到別人家去當長工了,常常聽他說寄人籬下的感覺,看一些連續劇都會流眼淚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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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跟我媽個性完全不合,我出生之後沒印象他們好聲好氣講過話

我媽那種傳統婦女、傳統媽媽的觀念又刻在骨子裡
他現在常常會說「我做這麼辛苦你們還要我怎麼樣,沒把你們餓死就不錯了」

覺得自己做到死你們都應該要感謝我,例如每天擦電風扇扇葉、每天掃地拖地、買一大堆菜但是家裡根本沒人在家吃,東西壞掉就怪我們

覺得小孩子就是她的附屬品,我們家裡完全看不到溝通,唯有的就是命令,不遵從就是吵架,吵到最後就不講話,各自做各自的

我爸媽一天講話不超過5分鐘,而且還沒離婚喔是不是很奇妙

104年的時候,我爸拿了我媽的勞保退休金去買板橋的房子

但是我媽堅持不要離開現在住的地方(石牌/唭哩岸這一帶)

吵阿吵鬧阿鬧,他們兩個去選位的時候也是亂選,地下停車位離梯廳最遠

(被打斷了就沒繼續寫下去了,之後想到再補)

 

我是不是也可以寫書了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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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eh041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